TONIGHT

夜读

居家附近的街上行道树栽的是香樟，对于季节的变化一直不动声色，始终绿叶满枝，让人不明了秋究竟去了没有？待我去新江湾城公园散步时，才明显感觉到了冬之味。

河里，睡莲支撑着残躯，枯枝茎梗倔强地挺出水面，有不知名的小鸟停立于茎上，纹丝不动。

岸上，朔风开始变硬，刮得白茅如旗飘动。失去水分的芦苇，随风摇摆，虚张声势地呼呼叫。柳树不再柔软婀娜，却显得眉目疏朗。

前一阵子，散发浓郁香气的桂树此刻停息欢闹，油亮的叶子虽保持着固有的绿色，看上去却有些瘦削，树干嶙峋，仿若面壁般沉寂。

我捡起一枚黄叶，感觉落叶没有牺牲的悲戚，也没有解脱的欢喜。其实，四处色彩并非想当然的单调灰暗。路旁小草虽然枯萎焦黄，常春藤却一如既往地泛绿；万花纷谢之际，黄金菊像四月里的油菜花般亮丽精神；往日不引人关注的紫叶李在寒露中舒展身姿，叶片紫得叫人不可捉摸；褐色的木槿树叶，趁此地没有枫树在，愈发风光神气起来；池杉挺拔，比木槿骄傲，临水而立，羽叶一片红。

“等闲日月任西东，不管霜风著鬓蓬。满地翻黄银杏叶，忽惊天地告成功。”穿过一片银杏树的林间小径，金黄的叶子像蝴蝶纷飞着向大树作别，顺势铺就了一条黄地毯：“您好！”——退几步仔细观赏这片厚重明快的树林景致，简直就是一幅绝妙的初冬风景油画。

这是个适合思考的季节。长空渺远，有动物和植物被“屏蔽”休眠，也有人需要停顿、独处。四季好像生活中的五味，缺少哪一种都会令人觉得寡味。秋去冬来，树叶完成了守候的使命，选择飘零离开枝头，酝酿来年的重生，寒冬即临，春将接踵而来。

投稿可发至zfk@yptimes.cn